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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年4月2日星期四

【蘭城60‧之一】久候的重逢


中國報副刊,文創版專欄
特約:賴碧清

  在庭院裡抬頭四望,老牆們的形態和變化中的樣貌,像在訴說著它們的身世,荷蘭街的變化,古老馬六甲的記錄。它們在勾引著我難以抑制的巨大好奇……

是它等了我太久?還是我等了它太久?
 穿過前面的紀念品小店,從小店后的一個小側門進到一個長長帶著潮味的走廊,打開一道又一道穩固的大木門……一個不小心,就像走過時光隧道,闖進另一個時空的馬六甲──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。
 先到一個大天井,天井有二十多尺寬和長。雖然不熱,但有點悶,抬頭,見天井的上空被蓋住了,只留下一個小小的洞口。(聽說前任租戶嫌天井會噴濺雨水,所以把天井蓋了。然后又埋怨很悶很熱,天井加蓋后,屋頂的排水不暢又引發屋內漏水問題。)
 走過大天井,往后走去。打開一道厚重木門,很快就走出屋后,屋后是一個更大的長長庭院,約50尺長。儘管后面就是熱鬧吵囂游客密集的雞場街,但這深深庭院安靜得像是另外一個世界。
 庭院裡有個約五六尺直徑的大井!這大井,是許多人公認全荷蘭街最大的一口井。井邊是一排四五個有蓋廊房。有人說是馬房,有人說是車房。可是庭院裡除了通往屋內的那道門,沒有其他門。真是有趣的配置。(哎,沒有后門,不好搞。)
 在庭院裡抬頭四望,老牆們的形態和變化中的樣貌,像在訴說著它們的身世,荷蘭街的變化,古老馬六甲的記錄。它們在勾引著我難以抑制的巨大好奇心。

恢復老房子的呼吸
 回到中間的大天井。天井的一前一后,有兩道木梯通往上面一樓。
 一樓的中間當然也是天井,前面一個超大房間(約30x40尺吧),后面有兩個房間。打開后房通往后院的窗口,風就呼呼地闖進來。
 前面的大房間臨街有兩個大窗口,打開窗,車聲人聲轟隆隆。有趣的是,大房間的中間,有兩個憑空而立的老款木門,這兩個木門應該是從前兩個房間的間隔所遺留下來的。因為這兩個一左一右木門,這個大房間變得很有戲台的感覺。
 前房的天花板上面,有梯子走上去,天花板上是個大大的閣樓。閣樓臨天井的三個通風口,原來應該有青色的四方石灣陶窗花,如今一概不見,被簡陋地蓋上灰色板子。
 走完整間屋子,第一個感覺是:“太大了!”
 什麼都大,天井大,水井大,房間大,庭院大,偏偏就門小(相比于空間的大)。
 我開始懷疑,這屋子原來不是住家,因為房間很少,空的地方太多。這屋看來比較像公共空間。那它原來又是做什麼的呢?
 這麼大的屋子,如果租下來,該怎麼用呢?難免的,朋友們開始提意見。第一個想到民宿,第二個念頭是咖啡館,第三個想法是紀念品店,第四個,唔,賣雞飯粒?雲吞麵?黃梨餅?巧克力……都是目前老街裡最火紅,最多人做,更重要是最賺錢的生意。
 我得好好想一想。這樣老的屋子,還能保持這麼好的狀態,可能全國也難得一見,再加上它的歷史性位置、屋主人的歷史地位、老屋在社區活動中曾有過的特殊角色……我得好好想想,別辜負了我們的一場相遇。
 老屋子應該有百多兩百歲了。它不急。我希望我也可以不急。
 第一件我想做的事是:把天井重新打開──恢復老房子的呼吸。
(http://www.chinapress.com.my/node/602424)

 古老的屋子,以最質樸的低調,展現它的歷史厚度。

 中國傳統建築穿斗的圓形樑柱,下到南洋都變成了方木。

 中國的牆頭上以有西洋的壁鎖,扣緊的是中西交融的南洋。

憑空站在空蕩蕩的木房子的門扇很有戲劇效果。



2015年3月24日星期二

蘭城60,古井

這是一口大井,等待我們的清理、爬梳、還原,增添歷史的厚度與風姿。